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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话花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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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漫话花儿

吴国琚

一、花儿的概述

        散居在伟大祖国各个地方的中华民族,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,有其各自不同的传统习俗和特有的文化活动。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古称河州,这里的人们,不论男、女、老、幼都擅常唱花儿,所以河州素有“花儿故乡”之称,尤其是河州北乡(即今永靖县,包括青海东部的民和县的大部)。俗语有“到了陕西甭唱乱弹(秦腔),到了河州甭唱少年的”说法。

“花儿”是流传于甘肃、青海、宁夏、新疆等四个省区,由回、汉、东乡、萨拉、保安、土、裕固、藏族等民族用汉语演唱的民歌。歌词的中心主旨是表达男女之间的情与爱,在男女对唱时常称自己心爱之人为“花儿”,因为花儿是世界上最美丽、最可爱的,除了花儿,再没有更加好的、可爱的事物,在无以复加的情况下,称对方为“花儿”。故将这种民歌冠之以富有感情色彩的美名——“花儿”。唱“花儿”者有浓烈的青春气质,所以也叫“少年”。

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,由于封建文化的专制,对于含有情爱色彩的歌舞,视为“下九流”的鄙俗淫秽言行,斥之于文化大雅之堂以外,只能在郊外、田野、山坡、沟壑、离开村庄的路头歌唱,所以,又叫“野曲”、“山歌”。

花儿有其独特的歌词格律和音乐旋律。作品浩繁,曲调丰富,色彩鲜明,是黄土高原上一支秀丽多姿的奇艳花朵。

“花儿”是劳动人民群众心声的反映,感情的直露,心灵的呼唤。

花儿本是心上的话,不唱是由不哈自家;

刀刀拿来头割下,不死是就这个唱法。

春、夏之交的农村田野是唱花儿的广阔天地,那时麦苗青青,艳阳高照,风和日丽,气候宜人,是人们尤其是年轻人精神焕发的季节,姑娘们、年轻媳妇们着意打扮后,戴上凉篷,成群结伙的到田间除草,按耐不住内心的激情,便引吭高歌。小伙子们拉着四弦琴,吹着哔哔,走到田埂地头,和姑娘们对唱。

太阳上来照西山,手把了娘娘的轿杆;

不走庄子走地边,专听个花儿的少年。

田野上的花儿歌声,从春季拔苗泛青后除草开始,一直延续到小麦拔节、吐穗、扬花、到收割,大约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。无论是绿野平畴,高岗山丘;也无论是川道塬台,沟边山谷,到处是劳作的人们,到处洋溢着优美的花儿旋律。

各个地方的庙会,常常也是唱花儿的场所,康乐莲花山六月六的庙会;和政松鸣岩四月八的庙会;历来就是花儿的盛地。永靖县白塔寺三月十七的庙会,炳灵寺四月十五的庙会,罗家洞三月二十九的庙会,以及四月初一岗沟寺的庙会,均有花儿的一席之地,都盛行唱“花儿”。

你拿上罗锅我拿上枪,上高山,要吃个黄羊的肉里;

你拿上黄表我拿上香,进庙堂,要吃个不罢的咒哩。

由于花儿是人们吐露胸怀,抒发感情的方式,因而行路人,牧羊人,或是其他场合的人们,都在高兴是唱几句花儿以抒发激情,烦闷是唱几句花儿以解闷消愁。如:

月亮盘场时刮风里,日头盘场是下哩;

尕妹难心是尽哭哩,阿哥们难心是唱哩。

尽管花儿是广大劳动人民群众所做,但其文学意境高远,艺术水平精湛,行文流畅自然,正如清人刘毓崧评价的“皆天籁自鸣,直抒己志,如风行水上,自然成文,言有尽而意无穷。”句式节奏明快,给人以悦耳动听的感觉。一般的花儿都是四句花儿,每句三顿,也有一句两顿的,俱皆合乎韵律。有的通韵,句句押韵,如:

阴山阳山山对山,山根里冒一股清泉;

陪我的尕妹坐一天,喝一碗凉水是喜欢。

有的文韵,单句和单句押韵,双句和双句押韵。如:

进去大同的老爷山,出家人拉着个棍来;

死到阴间的鬼门关,你给我托着个梦来。

此外还有间韵,单门不押,双门押韵,如:

干柴湿柴架一龙火,火离了干柴是不着;

尕妹是肝化阿哥是心,心离开肝化是不活。

除了四句式的“花儿”以外,也有六句式的。如:

青石头栏杆玉石的桥,走个是好,修给这浪尖上了;

尕妹妹活像个白樱桃,摘个是好,长给着树尖上了。

河州北乡花儿,不仅注意句式的押韵,而且在谋篇上,兴、比、赋三种手法齐全。有时兴中又比,比中有兴,比兴常常混为一体;有时比兴各有侧重。修辞技巧也是非常美妙,比喻比拟、夸张对比、排比等一切修辞手法俱皆应用。如:

一对的白马山间上过,我当成晴天的雾了;

锄田的尕妹妹地中间坐,我当成白牡丹树了。

河州北乡花儿的另一个特点是曲调纷繁、名目众多;有关研究人士已经整理记录的就有一百多种。其中长调有“大令”、“二令”等,短调有“白牡丹令”、“大眼睛令”等等。曲调委婉悠长,长于抒发感情;特别是“长令”拖腔长,速度慢,有高亢委婉嘹亮的特点;“短令”则拖短腔,节奏感强,有刚健激越的旋律。这些众多的曲调,基本上约定俗成,不变花样,固定性很强,因而就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。

值得一提的是“花儿”似《诗经》中的“国风”,来自于最低层的人民群众,内容源于广大农民群众的生产和生活,并把很多方言土语镶嵌其中。如“干散”、“盆盆”、“舒坦”、“哈”、“我你哈”、“阿门”、“多藏”等等,因而听起来倍感亲切,具有淳朴的乡土气息,浓郁的泥土芬芳。

毋庸置疑,河州花儿是在黄土高原上繁衍生息的劳动人民在生活中创作的,有八种不同民族用汉语演唱的民歌,是一束奇异芬芳、艳丽夺目的花朵。解放以后,在党的政策的光辉照耀下,解除了封建枷锁和封建礼教的羁绊。花儿得到了新生,众多的专家学者从事研究,并出现了不少花儿唱家,歌声唱到了北京,延及到全国,推上了舞台,搬上了银幕,放射出璀璨鲜艳的光彩。

 

二、花儿的探索

社会上出现和传流的任何文化活动,都有其产生的社会环境和历史背景,民歌花儿也不例外。笔者以孤陋寡闻的粗浅认识和见解,认为河州花儿的产生有如下因素:

首先应该是地域特色:河湟地区,地处丝绸之路的要冲,位于青藏高原向黄土高原过渡的中间地带,辖境多在黄河的两大支流湟水和大夏河流域的广大地区。费孝通教授称这里是“中原同青藏高原的流通孔道”。早在新石器时代,河湟地区就出现了发达的卡约文化、马家窑文化和齐家文化等原始文明。在自然环境方面,高大雄伟的山脉横亘绵长,交错深邃的沟壑纵列众多,狭长连绵的河谷盆地为数有限,加之雨量稀少,气候干燥,温差大,风沙大等等的自然条件,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人们的思想感情,养成剽悍倔强的性格,滋生相应的文化生活和文化产品。

其次是民族的融合渗透。自从汉武帝开辟河湟、赵充国屯垦移民之后,河湟地区逐步走向繁荣,也成为各民族征战抢夺的场所。东晋十六国时期,鲜卑族驱逐了旧居于此的西羌,建立了西秦;之后又为吐谷浑、突厥所占领;再后来吐蕃势力蔓延,逼走了吐谷浑,打败了突厥。于公元857年(即唐宣宗李忱大中元年),吐蕃将尚延心以河、湟二洲降唐,随之吐蕃影响渗透于河湟地区人民群众之中。嗣后西夏勃然兴起,其势力也波及河湟。元明以后,穆斯林民族迅速入住聚居,当然是以汉族为主体,赵充国屯垦移民,加上明朝初年,洪武年代的大批移民,分布于河湟各地,尤其是河州北乡的居民,据传说,大部来自于南京大柳树巷。正是在这种历史大背景下,产生独特的文化生活现象是必然的结果。

再次是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传承,歌唱是人类的本能。根据有关专家考证,古代劳动人民在劳动过程中发出的“抗育、抗育。”即是文学歌唱的雏形。《诗经》所载的“国风”,是人民群众的歌唱,已经达到了比较成熟的阶段,也有了宫、商、角、徵、羽的音乐旋律,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,人类相应的进步,文明程度也有所提高,生活内容逐步增多,在承袭文化传统的基础上,创造出适应时代,反映生活抒发感情的歌唱是理所当然也很自然的。《诗经。蒹葭》: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,溯逥从之,道阻且长,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”。河州北乡花儿:“青石头栏杆玉石的桥,走个是好,修给这浪尖上了;尕妹妹活像个白樱桃,摘个是好,长给着树尖上了。”两者都说明可望而不可及的情况。再如《诗经。氓》:“氓之蚩蚩,抱布贸丝,非来贸丝,来及我谋;乘彼危垣,以望夫关,不见夫关,泣涕涟涟,即见夫关,再笑再顔。”河州花儿:“兰州的木塔藏里的经,拉卜楞寺上的宝瓶;疼烂了肝花想烂了心,望麻了一对的眼睛”。两者都是思念的阐述和表露。由此我们完全可以看出花儿和《诗经》的承袭关系,敢于肯定的说,《诗经》是古代的“花儿”,“花儿”是现代《诗经》。当然这是指《诗经》之中的“国风”部分而言的,绝不包括庄严、肃穆、高雅、深沉的“雅”和“颂”篇章及内涵。至于“花儿”曲调的形成,我认为生长在黄河两岸(系河州北乡)的汉民族,在承袭古代音乐的基础上,长期的创作实践中,接纳唐宋诗词朗诵的规律,吸收蒙古草原民歌的豪迈、雄浑,以及高亢和激越,模仿甘南藏民族民歌的悠扬、委婉,以及其缠绵和清脆。依据地方语言的特色,创作出了表达内心情感的“花儿”。至于其产生的年代,无从考证,既无典籍文字的记载,也无口头传述其起自何时。见诸文字和其唱词中推断,起始于唐、宋,成熟于明代。明初贬詆于河州的大学士解缙在其诗作中的“短歌微送明月归”中的“短歌”即指的是“花儿”,陇上名儒吴松崖在诗中指出“花儿饶比兴,番女也风流”,更是对花儿的肯定。有一首花儿是这样唱的:“皇帝的娘娘是能干人,养蚕着养出了名声;我为你跑遍了十三省,你为我没出过大门”。我国历史上的行政建制,到了明代,才分建为十三个行省,除此再没有十三省兼职的历史阶段,由此证明,到了明代,花儿已经正式形成格律曲调,流行于民间。但封建礼教的压抑,文人学士置花儿与“不齿”的位置,故不能形成文字广泛流传。直到上个世纪的四十年代,张亚雄先生突破封建牢笼,整理出版了《花儿集》;这朵艳丽的花朵,才正式以公开的“身份”面世。解放以后党的“百花齐放”的文艺政策的光辉照耀九州大地,河州花儿更是走向了繁荣发展。王绍明的花儿首次在北京亮相,朱仲录的花儿歌声,唱遍了全国,苏萍的花儿唱出国门。因此,我们完全相信,“花儿”这颗奇异艳丽的花朵,将会灿烂的开放。

三、花儿的艺术性

大凡文学作品,都具有精奥的文学性和优美的艺术性。花儿是属于文学作品范畴以内的民间创作,同样具有一定的文学性,和很高的艺术性。从“河州花儿”的曲调、唱词等诸多方面考究,其艺术价值是不言而喻的。

从其曲调而言,都是四句式和六句式,句式押韵。曲调高亢,清脆悠长,激越而优雅,悲壮处表现慷慨激昂,如铁马金戈;哀婉处表现如泣如诉,似落花流水。让人听之,无不有赏心悦耳的感受,悲壮者为之愤懑;哀怨者为之悲泣。如:“又背了沙子又背了土,又背了大石头了;又受了孽障又受了苦,又受了旁人的气了。”将一个受人驱使压抑的劳苦大众的哀怨生活活生生显现出来,一般的文学作品,用几句话反映劳苦群众的生活概况和内心世界是不可能的,唯有花儿,才能简洁明快的表达出来。

“河州花儿”语句中精妙传神的用词,可以说是妙语联珠。如:“三新的棉衣送阿哥,清眼泪淹过个心了……”表达的是思妇的心曲。牵动心的愁绪和思情催出了眼泪就足显动情的了。这还不够,愁有几多深?思有几多切?告知是“眼泪把心淹了”。一个挺有意味的“淹”字将所有的情志包容尽了,泪有喜泪、悲泪、热泪、冷泪、酸泪、清泪……这里选的清泪。“清眼泪”三字合成词,按演唱习惯唱着上口,也体现词的风格,节奏注意了民俗性。在这个富有感情色彩的句子里用“清”来修饰眼泪,意蕴之高妙在于道明了思妇是一位年轻的女性,表明女主人公心灵纯洁无暇,揭示了她对爱情的专一不二。“红牡丹红着淌血哩,白牡丹白着破哩……”牡丹花朵硕大,开放时,那些收紧在包内的皱巴巴的花瓣亟待张开,窥见天日,花萼胀裂,花瓣鼓鼓串串涌了出来,犹如一包团缩的绸子拥出扯开的线缝儿。这是牡丹裂苞初开的情状,真如拿刀子往那硬绷绷的花苞上割了一下。用一个“破”字揭示了牡丹初开放时很见声色的。牡丹初开的情状让民歌的创作者体会到了动势,产生通感联想,是一个开刀切割,见肉见血的情状,于是便唱出了口,于是感动了听者,语言的艺术张力从有限展延到无限,令人看到了活泛泛的内心世界。“花儿”是口头文学,也是口头文字,表达时即兴生发,仗着作者深细的生活体验和独特感受,灵窍一开,脱口而出,随意而自然。遣词上见不到矫情,见不到书卷气,见到的只是生活化的写实与写真,真是这些写实与写真竟把词意词境词趣推向无以复加的绝顶。因此,我们可以说,花儿的词里行间总透着那么一股热辣辣的烈劲儿。婉约之与豪放,阳刚之与阴柔,不是牵牛藤之与竹篱,是瓜蔓之与沙地。都袒露在艳阳下,热烘烘的铺展,贴附在磨擦依赖中,实现各自的特性,最终托现出的是浑圆皮壳中一包淋漓的甜酱。再加上诗一般合着韵律的铺填和衬托更显出其打动人们心弦的魔力。

 

四、历代诗人对“花儿”的认可

在封建宗法统治的年代里,花儿被当做鄙俗的“东西”,当做“野曲”和“山歌”,为文人雅士所不齿,而有见地的文人,对花儿予以赞许和认可。

明朝初年的大学士,《永乐大典》的编撰者解缙有诗云:春风一夜冰桥折,霹雳声如百丈雷;亦有渔人捕渔者,短歌微送明月归。

诗中的“短歌”即指“花儿”而言。

明代汝宁(今河南县人),隆庆进士,石槚曾为临巩兵备道,甘肃布政司右布政使、西宁兵备道副使等职,其在《塞下曲》中咏道:

春色葱茏可望青,远山压雪玉为屏;

东风几度千崖静,绝岛羌声咏治平。

诗中的“羌声”即指“花儿”。

明代大同府朔州人,系举人,曾任河州儒学教授的高弘在其《古鄯行吟》中云:

青柳垂丝夹野塘,农夫村女锄田忙;

轻鞕一挥芳径去,漫闻花儿续短长。

清初,河州幕僚王玉臣有《陈明公招集白塔寺》一诗:

招堤云掩静无哗,此地行来兴更加;

塔影凌霄迟落日,松影满地映流霞。

巡檐皓齿歌秦曲,说偈高僧进楚茶;

远岫烟生天欲暮,相期再听演三车。

诗中的“秦曲”即指“花儿”而言。

陇上名儒吴镇的《我忆临洮好》

我忆临洮好,寻踪足胜游;

石船藏水面,玉井泻峰头。

多雨水皆润,长丰岁不愁;

花儿饶比兴,番女亦风流。

安徽桐城人,号龙眼山人叶礼于清道光初年游三龙,作《甘肃竹枝词》:

男捻羊毛女种田,邀同姊妹手相牵;

高声歌唱花儿曲,个个新花美少年。

清道光时期的进士张和写有《河州八景》:

叠嶂层峦看不明,万松积翠锁峥嵘;

楼台偶露林间影,风雨时听树梢声;

羌笛遥传边曲古,雪山寒接暮云横;

风临应有孙登啸,半岑夕阳乱凤鸣。

诗中提到的“羌笛”,“边曲”即指花儿而言。

《明翁陈万青、陈晓山、张宝卿游松鸣岩山宿》:

仙关胜赏辟鸿蒙,师弟联游兴不穷;

三岛云鬟空翠雨,一山楼台牡丹凤。

龙鳞未化苔瘢老,鹤声方酣缺飞融;

钟罄声寒松径晚,花幢影里坐禅宫。

在《前松岩古风》中咏道:

老僧新开佛浴会,八千游女唱牡丹……

甘肃镇原人,清末拔贡,后举“孝廉方正”《甘青宁史略》的慕守祺,字少壹,在其所做的《西宁道中》中云:

荆布田家妇,秀含面皮薄;

风流曲成调,一路唱花儿。

清末明初的青海人兰生基,字香斋,号半阴山人,在其《田家杂咏》中写道:

闻到田歌四起,清声雅韵悠扬;

此时农家乐处,外人莫笑轻狂。

清末进士邓隆,字德與有诗云:

洮水多情湾复湾,佳人簪珥压云鬟;

隔林风送莲花曲,姊妹又过姊妹山。

民国时期的学者,大学教授,国美的时期任甘青宁监察使,安徽六安人高一涵在其所作的《河州纪行》中云:

少年个个美髯髭,黑白平冠老将师;

渡过康家崖畔水,野田处处唱花儿。

五、传统的花儿

西天取经的是唐僧,白龙马驮经着哩;

漫哈少年的孙悟空,你唱嘛我听着哩。

 

神农氏亲自尝百草,众人的疾病哈治了;

婚姻不成是有人挑,错怪我,你生了冤枉气了。

 

皇帝的娘娘是能干人,养蚕着养出了名声;

为你这跑遍了十三省,你为我没出过大门。

 

尧王爷品的是在高,王位哈让给了贤人;

你对我好哈的天知道,想起是还觉得心疼。

 

尧王爷让位着舜登基,脱袍着让了个位了;

旧朋友丢下维新的,钟缘者随你的意了。

 

禹王爷治水着十三年,三过个家门着不钻;

胆子哈放大了跟前站,漫上个花儿是舒坦。

 

鲁班爷挈着一连锯,石崖上修哈个庙里;

这不是玩意者为了你,人牵头争一口气哩。

 

黑白二蛇的金山寺,新状元祭塔着哩;

出谋划策的你我哈怨,活活的天杀着哩。

 

黑蛇缠住白蛇了,水淹了金山寺了;

天大的名声哈我背了,你走了干散的路了。

 

白蛇娘子的白骨塔,武状元,你来了塔跟前跪哈;

不说个模样说缘法,尕手里抓,一说三笑的坐哈。

 

七月七日鹊搭桥,牛郎把织女哈会哩;

阿哥过河妹搭桥,迟早是要配成对哩。

 

韩湘子落凡着度林英,脚踏着一朵的彩云;

我心想着你心中,你心上想哈的外人

 

洞宾爷造哈的清凉酒,喝上一阵是醉了;

抓住尕妹的葱脂手,活似像被窝里睡了。

 

洞宾爷三戏白牡丹,染红尘,阴散着驾不起雾了;

他不是上风头有病,奇怪的病,疺瘫着走不成路了。

 

张果老倒骑的尕黑驴,韩湘子吹的是笛子;

连来了三趟着没见你,活活的阿哥哈气死。

 

孟姜女哭倒九堵墙,墙根里哭出个范郎;

没吃没喝不愁肠,有你是有我的盼望。

 

一溜溜山来二溜溜山,三溜溜山,脚户哥下了个四川;

若要我俩的婚姻散,东西海干,太子山摇给着动弹。

 

头一帮骡子走开了,二一帮骡子撵了;

一步一步的走远了,豆大的清眼泪淌了。

 

头一帮骡子鸭蛋青,二一帮骡子瓦青;

我维的花儿没实心,阿一个哈说一个苦情。

 

一对的骡子走宁夏,驮一回麻,回来时捎一袋枣儿;

见过的多了心甭花,等几个月,回来是买给个环儿。

 

一对的骡子走泾阳,江南的茶,洛阳的水哈滚上;

脸腆着见面是不说话,到跟前来,比说话的还要疼肠。

 

头一帮骡子下四川,二一帮要走个松潘;

日子多了是心甭变,小阿哥挣两大盘缠。

 

走了凉州走赣州,嘉峪关靠的是徐州;

尕手里拖上了一搭走,惆怅哈丢给这后头。

 

白马驮的是金和银,谁知道正金嘛假银;

你说是我俩人一条心,谁知道真情嘛假心。

 

赤金的戒指满手红,照的着黄河的水红;

来来往往的为你们,跑的我哥哥的腿疼。

 

 铁青的尕马皮笼头,拉上了山场上浪走;

青铜的戒指换记手,草滩里把心哈散走。

 

太子山套起了弯角玉,嘉峪关对的是肃州;

你有了实心为人的意,给阿哥换哈个记手。

 

西天取经的雷音寺,白龙马驮经着哩;

睡着半夜里想起你,记手啦宽心着哩。

 

沙子坡坡里的路难走,汽车的大路上弯走;

尕手里抓住不叫走,银三环换哈的记手。

 

曹操城头上观英雄,百万兵战不过子龙;

我维的花儿哈你没见,皇上家选哈的正宫。

 

清水打得磨轮转,磨口里淌的是细面;

宁叫皇上的江山乱,绝不叫我俩的路断。

 

康熙爷访贤的明月楼,小六三跑堂着哩;

十年八年的心里有,好意哈长留着哩

 

周文王做了个得意的梦,渭水河,姜子牙钓了个鱼了,好心肠原没有这样狠,说实话,你中了旁人的计了。

 

殷纣王烧死在摘星楼,武王把天下哈站了;

尕妹是阿哥的心上的肉,刀子啦割不断了。

 

天上的云彩两条龙,刘皇叔招亲去了;

心上的好话哈说三声,看你的良心着去了。

 

瓦砟云满天时雨不下,勾勾云过来时下哩;

多人的活活里难答话,眼睛啦要说个话里。

 

先栽葫芦后搭架,花开了葫芦儿掉下;

认不得尕妹甭搭话,恐害怕尕心里燥哈。

 

宋王爷坐的着九条龙,潘仁美害杨家哩;

白天里像你这说不上话,睡梦里说胡话里。

 

输打赢要的赵匡胤,手拿了盘龙的棍了;

吃不上茶饭这靠墙走,神得了相思病了。

 

赵匡胤下棋者棋输了,棋输着华山哈买了;

今个明早的甭推了,成婚的是侯门到了。

 

铁青的尕马好走手,马尾巴绾了个绣球;

新来的尕媳妇回门走,女婿娃跟在了后头。

 

东山的日头背西山,三伏天,脊背上晒着肉卷;

一年三百六十天,实可怜,肚子里没饱过一天。

地主老财是白眼狼,把穷人当成了绵羊;

咂血吃肉的扒肚肠,穷阿哥活哈的难肠。

 

一身的紫肉哈苦干了,腔子里挣哈个病了;

粮食哈东家驮走了,伤心者落下个泪了。

 

没有稠的着喝汤哩,肚子哈裤袋啦紧哩;

砭石头等着翻身里,海深的怨仇哈报哩。

 

一对尕牛的庄稼汉,二百串大钱的账哩;

尕牛哈卖过了还账哩,西口外大路上上哩。

 

百七百八啦磨青稞,二百的街道里过了;

年轻的时节不欢乐,到老时时节们过了。

 

鸡蛋的壳壳里装黄酒,青丝线绾哈的绳兜;

这一个尕妹的好走手,大辫子掉给这后头。

 

青稞大麦煮酒里,麦麸子拌两缸醋哩;

为人的路哈要走里,人前头正一口气里。

 

进了个庙门者打上个醮,神佛们保佑我哩;

实心的尕妹哈领上个窍,相思病阿门者好哩。

 

大豆花开开时骑白马,四山的雷,凉州的花园哈雨大,尕妹好比个活菩萨,白纸上画,阿哥的房子里挂下

 

一朵白云彩山尖上过,南山顶接雾时下哩;

尕妹是菩萨者家里坐,阿哥们出门着哩。

 

金华小姐们扫地哩,喇嘛爷扫经堂哩。

前世里有缘时成对哩,成婚是拜天地哩。

 

青稞下来了煮浇奠,新麦子下来了献盘;

尕妹的阿哥哈早晚见,神佛们保佑着上天。

 

东吴里招亲的刘皇叔,他招了孙权的妹子;

神佛们保佑着到一搭,头枕上胳膊者睡哈。

 

三月里到了者三月三,王母娘娘的圣诞;

一年三百六十天,天天想,没有个不想的一天。

 

四月里到了四月八,各庙里把香降下;

尕妹妹降香是为了你,你莫把良心哈坏下。

骑上个白马了过雪山,兵马们单,雪山哈阿门者过哩?陪了个阳间者伴阴间,死灵哈缠,恩情哈阿门者忘哩!

 

蓝不过蓝天清不过水,黑不过乌木的烟台;

死的者阴间里变成个鬼,化成个旋风了看来。

 

娘娘庙里的白牡丹,多会者成金莲哩;

头顶上香盘者喊老天,多会者成婚姻哩!

 

粉壁的墙上贴莲花,手拿了千张纸了;

出门者游了十三省,人伙里挑哈你了。

 

大红的桌子上献莲花,灵坛里化着纸了;

阎王爷面前下三跪,舍不哈阳间的你了。

 

韩湘子出家的终南山,怀抱的鱼骨儿简板;

家儿里等着受难寒,跟上了阿哥是心宽。

 

韩湘子十岁上成了仙,林美英跟上着去了;

坐在家里心儿们乱,白马上接你着去哩。

 

半山的云彩半山的雾,晴天哈看不见了;

尕妹是神仙阿哥哈度,阴阳的路儿们长了。

 

青石头青来蓝石头蓝,白石头跟里的牡丹;

生哈的清俊长哈地端,尕妹是天仙女下凡。

 

目连僧救母的阴曹府,打开了丰都的城门;

恐害怕半路上翻良心,要写个签茬的伙同。

 

灶爷板上的八堎子灯,照给着黄河的水红;

维了个丫头担了个惊,灶爷哈许了个愿心。

 

白纸上写一个黑字来,黄表上拓上个印来;

活着是带一个书信来,死了是托一个梦来。

 

灵前头打的是阴魂幡,孝子们穿的是孝衫;

死到了阴曹的鬼门关,还盼的阳间的少年。

 

四股子麻绳啦下葬哩,灵前头照灯盏哩;

众朋友来了者化纸哩,清眼泪当浇奠哩。

 

喇嘛爷袈裟哈斜搭了,帽子哈没带者惯了;

一心肠看一趟你来了,人多者遇不哈面了。

五山池里的白牡丹,黄菊花赛金莲哩;

头顶上香盘着喊老天,多会着成婚姻哩。

 

野雀们蹬枝者蹬空了,白杨的树尖上窝了;

我阳间阴间的寻疯了,鬼门关大喊着叫了。

 

孙膑爷摆哈的万仙阵,七雄们斗了个宝了;

尕妹妹得哈的相思病,大罗仙看不好了。

 

铁匠的炉子是铁打的,碾子是生铁啦铸的;

万物是真的人假的,阳世是五荤人闹的。

 

神仙们思凡者下界了,凡间的五荤里闹了;

一场的好梦哈看破了,天宫里再不想去了。

 

星星们出来时眨眼睛,月亮嘛偷偷的笑了;

佛爷们伸手者摸观音,凡间人再说个啥哩。

 

玉皇爷摸了观音的手,王母娘娘吃了醋了;

蟠桃会上吵红了,五荤人倒吃了素了。

 

河里的鱼娃翻三翻,翻的者龙王的水干;

闹超者老爷的公案翻,死了者不叫他零干。

 

孙猴子上了火焰山,芭蕉扇,扇灭了千里的火焰;我死了阴魂还不散,到阴间,不叫他阎王爷安然。

 

前庭上读书的梅良玉,后庭上读书的杏元;

一堵墙隔住着不想见,夜夜的晚西里梦见。

 

梁山伯阿哥的祝英台,一学里把书哈念来;

早知道尕妹是女秀才,万事哈罢,一心肠陪你者坐来。

 

姜子牙钓鱼的渭水河,风大者起了个浪了;

一晚上想你者没睡着,清眼泪泡塌个炕了。

 

黄河沿上牛吃水,牛鼻圈跌给者水里;

端起饭碗想起了你,面片子拉不着嘴里。

 

贪生怕死的杨五郎,五台山修哈地庙堂;

多人的伙里我孽障,我离了自己的地方。

 

杨家的后代没好将,穆桂英是个女将;

口干舌燥的没心肠,让给个尕妹妹你唱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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